這首詩歌的原著穆爾Thomas Moore1779~1852是一名愛爾蘭天主教徒,學生時代的他就具有文學天賦,曾寫下多首愛爾蘭民歌。本詩創作於1816年,在1824年修訂後發行在穆爾所著的聖詩合集中,是他所創作32首聖詩中最著名的一首,被一些後人稱為「解憂歌」。

然而,因這首詩歌濃厚的天主教氣息,後來經由美國聖詩作者海斯汀Thomas Hastings1784~18721831年將前二節的歌詞作了些修飾,同時改寫了第三節的歌詞,廣為基督徒聚會傳唱至今。

來罷,憂傷的人,隨帶你煩惱,向著施恩寶座虔誠屈膝;

來陳你心創痕,來訴你困擾,地無一個憂傷天不能醫。

  在我們的人生中也許會遭遇突如其來不如意的事,舉凡失去至親至愛、丟了工作、被朋友出賣等叫我們心靈受創;抑或是接二連三的風波叫我們對外面的人、事、物感到絕望。在這首詩歌的第一節,穆爾特別用了「憂傷」disconsolate和「煩惱」languish這二組詞來表達出悲傷的情緒。然而,穆爾原是使用「神的殿宇」(shrine of God來說明憂傷之人到神前陳「心創痕」(wounded hearts)、訴「困擾」(anguish),而海斯汀則將其修飾為「施恩寶座」mercy-seat,顯得更達意,且符合經歷。希伯來書四章十六節說:「所以我們只管坦然無懼的來到施恩的寶座前,為要受憐憫,得恩典,作應時的幫助。」「神的殿宇」也許讓人聯想到的是物質莊嚴的地方,「施恩寶座」卻是聖經所啟示在人靈裏與神的相會處。神的寶座,對全宇宙是掌權的寶座(但七9,啟五1),但對我們信徒,卻成了施恩的寶座。如今,這寶座一面在天上,另一面也在我們靈裏。因此,每當我們遇到憂傷之事,都可以藉著禱告,回到靈裏,來到對我們施恩的寶座前接受恩典作我們應時的幫助。

孤單中的喜樂,迷途的光照,痛悔者的希望-祂永不變;

保惠師正在此柔聲的說道:地無一個憂傷天不能遣。

  到了第二節,穆爾形容憂傷來自「孤單」(comfortless),也來自「迷途」(straying),但是卻有「喜樂」(joy)和「光照」(light),意境是更深的,因為描繪的是人裏頭的虛空。有時,基督徒的憂傷也並非来自外面失去至親至愛,而是無意或弱時犯罪所造成良心裏的控告,就如大衛在詩篇五十一篇也為他在撒母耳記下所犯淫亂和殺人的罪痛悔。海斯汀在修飾第二節時加入了「痛悔者的希望」(hope of the penitent),和大衛所言「神阿,憂傷痛悔的心,你必不輕看」發揮了異曲同工之妙!在詩歌第二節,另外提起「保惠師」(Comforter),是根據約翰福音十四章十六節、廿六節和十五章廿六節,是父在子的名裏所要差來的聖靈。聖經恢復本在約翰福音十四章十六節對於「保惠師」有個註解:「原文意辯護者,就是陪伴在旁,料理我們事務、案件的人。…今天我們有在諸天之上的主耶穌,也有在我們靈裏的那靈(保惠師),作我們的辯護者,照料我們的案件。」信徒是何等的有福,當我們因過犯所憂傷,我們有一位永遠與我們同在的辯護者。

 

這是生命的餅,滋養又甘甜,這是生命的水,流自寶座;

來赴主的愛筵,心中常思念:地無一個憂傷天不能脫。

  詩歌第三節是前二節的結語;當我們來到「施恩寶座」、轉向「保惠師」,我們不僅得安慰、脫憂傷,更是享受生命的供應「這是生命的餅」(Bread of Life)、「這是生命的水」(waters flowing)。當主耶穌在地上時,祂向眾人見證「我就是生命的糧,到我這裏來的,必永遠不餓;信入我的,必永遠不渴。」(約六35)最終,在啓示錄廿二章節,我們看見新耶路撒冷城內街道當中有一道生命水的河,從神和羔羊的寶座流出來。「生命的餅」和「生命的水」是主所為我們豫備的「愛筵」(feast of love),這是神呼召我們的目的喫祂、喝祂、享受祂。這三節詩歌漸層式的帶領人從悲傷的感覺中走出來,邁向一個榮耀的盼望;全詩每一節都結束在「地無一個憂傷天不能…」(Earth has no sorrow that heaven cannot…),刻畫出憂傷與我們的距離猶如天壤之別!我們會錯,但神永遠不會錯。每次我們來到祂的施恩寶座前,承認著自己的傷痛時,保惠師要在神前為我們辯護,照料我們的案件,地無一個憂傷天不能「醫、遣、脫」(heal, cure, remove)! (姚偉雄)